朱德回鄉(xiāng)(工筆畫) 張會
(作者 賈登榮)對一代偉人朱德的名字,,我與許多人一樣,,是從小學語文課本中那篇《朱德的扁擔》中知道的。老師在講解這篇課文時特別解釋說,,朱總司令的老家就在我們鄰近的儀隴馬鞍,。儀隴,?一下子激活了我的腦細胞,,我的表姨婆不就在那里工作嗎,? 心里不禁暗暗說道,,我要去儀隴,,去馬鞍,,去看看總司令的老家,。那里,,也許是一片神秘的土地,,是一片與眾不同的天空,。
人生有時就是那么奇怪,往往近在咫尺,,卻需要漫長歲月的等待,,而有時萬里之遙的地方,卻突然不期而遇,。我與馬鞍的緣分,,就屬于前一種情況。雖然與馬鞍的空間距離僅僅區(qū)區(qū)百里左右,,但去馬鞍的愿望,,卻遭遇了一波三折的蹉跎。
其實,,去儀隴,,早在12歲那年就實現了。那天早上,,我從家中出發(fā),,走過5公里多的小路,來到坐落在嘉陵江邊一個叫瀘溪的地方,,在同鄉(xiāng)的幫助下,,我搭了一輛拉化肥的貨車, 又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顛簸,,來到了儀隴縣城,。不過,竟然有些悵然失落,。這里,,與川北丘陵其它地方一樣普通尋常,。不過,這阻擋不了我拜訪朱德故居的愿望,。所以一到表姨婆家,,我就急切地向與我年齡相仿的表叔打聽,如何去馬鞍,。不過,,表叔告訴說,從金城到馬鞍還有30多公里,, 現在沒有到馬鞍的班車,,只有等運糧運煤運化肥的貨車, 搭順風車去,。一連兩三天,,在銀行工作的表爺也沒有聯系到去馬鞍的便車,而我回家的時間又快到了,。 于是,,表叔領著我來到他上學的金城小學,在校門口,,他指著一棵高大的樹說,,這就是朱總司令當年親手栽種的樹!我眼前頓時一亮,,繞著這棵樹,,走了一圈又一圈,,直到表叔催促回家,,我才戀戀不舍離開。那樹葉沁出的幽幽清香,,久久縈繞在我的記憶深處,。
1976年夏天, 為了實現去馬鞍的愿望,,我向生產隊請了假,,又一次來到儀隴表姨婆家。恰好,,在部隊服役的表叔也探親在家,。 于是我們商量,我們步行去馬鞍,, 去看看朱德的誕生地,,去看看朱德的故居。臨行前的那個晚上,, 表叔一個要好的同學邀請他到位于縣委旁邊的廣播局看電視,。那時,,電視對于絕大多數的人來說,還十分陌生,, 不知是個什么稀罕之物,。所以,表叔帶上我,,穿過彎彎曲曲的院落,, 進入一個寬敞的壩子。壩子正中,,擺放著一臺黑白電視機,。然而,電視打開不久,, 就傳來了朱德總司令去世的噩耗,。頓時,那不大的院壩籠罩著沉重的悲傷,, 連空氣中也彌漫著憂傷的氣氛,。不一會,整個壩子里響起了人們的啜泣聲,。也就在那天晚上,,表叔接到回部隊的緊急通知, 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家,。 去馬鞍的計劃又擱淺了,,帶著惆悵的心情,我郁郁寡歡地離開了金城,, 離開了儀隴,。
上世紀80年代,我參加了工作,,又有多次去儀隴出差的機會,,但馬鞍總是一次又一次與我失之交臂。第一次真正走進朱德的誕生地馬鞍,,已經是1994年了,。距離滋生拜訪朱德故居的愿望, 已經整整30年,。那天,, 參觀完儀隴的剪紙、篆刻,、 書法等群眾文化藝術后,,大家不約而同地說,走,,去馬鞍看看,!那時,,去馬鞍的公路正在擴建,路上堆滿了施工的碎石,,到處坑坑洼洼,,路十分不好走。從金城到馬鞍,,足足折騰了大約三個多小時,,才來到朱德同志故居紀念館。跳下車來,, 望著連綿起伏的丘陵,,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色。這片綠,,也把路途上的種種不快沖得干干凈凈,。
漫步在琳瑯山幽靜的小徑,流連在朱德故居的院壩前,,朱德元帥那叱咤風云,、 偉岸壯闊的人生, 一幕幕生動地再現在眼前,,讓人激情滿懷,,讓人掩面沉思,讓人淚流滿面,。幾個小時里,, 我一直沉浸在對偉人的崇敬與懷念之中。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, 當一行人即將離開馬鞍時,, 我又獨自一人匆匆跑下車,站在朱德塑像前,,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,, 才依依不舍地踏上歸途,。從此,,琳瑯山頭那蒼翠的綠,烙印在記憶深處,,不可磨滅,。